潇  湘  霞  辉

叶沈 良

1997年9月9日

    湘江大桥，横逾桔洲;东连长沙，西接岳麓，北对浏阳，南依湘江。唐人有诗“获花秋，萧湘夜，桔洲佳景如屏画。”

    桔子洲，岛长延十里，恰似长剑卧湘水，剑锋劈江潮;江水分流,潮急浪高。站在剑锋——桔子洲头，遥目江水滔滔，浪花飞溅，畅心悦目，毛泽东的诗句夺喉而出“到中流击水，浪遏飞舟。”

    湘江的浪，激越、澎湃、有它永不枯竭的生命力。

    湘江的浪，奔流，卷涌，高奏战斗，胜利的主旋律。

    湘江的浪，善感，多情、弹响流颂世间的动人曲。

    江水之边，有那么一池洁净的清水，映照着满天的霞辉——清水塘。

    清水塘——多少湘江边的歌儿在此唱。

    池水清澈，摄日落辉。一片菜园，紧绕清水塘，幽静，偏僻。

    池塘边的一栋房子，平易、简朴，含有湖南特式的四方门框、茅草屋顶、泥坯壁墙，都显示出湖南建筑的风格。

    普通的菜园，平常的池塘，无奇的房子，这里居住过世间上一对最亲密的战友——毛泽东、杨开慧。

    屋是那样的平常，南对池塘，北倚小园，跨入中屋门槛，视线可直落后院，五十平方米左右的一间屋子，用木板隔成了五间小屋，中间狭长的走廊式堂屋，右边前半间是开慧母亲的住屋，后半间是毛泽东和杨开慧的住屋，左边前半间是经常来这里工作的同志的临时住处，后半间则是毛泽东召开党的会议，领导人民斗争、谋计定策的地方，遇突然情况时后院的右墙角有个小门，可掩护同志们转移。

    这里只有一些简陋的家具：三张床、二张台、七、八条凳和一些劳动工具，便是这里的全部财产。清贫——是对无产者最崇高的称赞。

    清水塘——这里是革命的圣地，是无产者的战场。

    一九二一年，毛主席和杨开慧就战斗在这里。当时的中共清水塘区委，也设在这战斗的小屋里。

    那时，地昏天暗，长沙街头，匪徒的铁碲蹂躏着大地……，就在这静静的清水塘边，开慧睁着警惕的双眼，注视着茫茫大地，她的身后，毛泽东以及党的其他同志在商讨着革命大计。

    清水塘的清水，纯洁、明亮，怎比得开慧心如白玉无疵瑕。她对毛泽东无限热爱，忠诚一腔，油灯下她和毛泽东一起熬夜，开慧她依坐在毛泽东的身边，抄写毛泽东的文稿，夜色中，开慧象紧绕北斗的明星。

    开慧对毛泽东的体贴无微不至。冬天要到了，开慧拿出厚厚的棉鞋，叮咛毛泽东“出去一定要穿着。”夏天到了，开慧细心地在毛泽东的竹布衬衫上缝上又一个补钉……

    深入农村工作的路上，开慧走在毛泽东前边，她象一个警卫战士保护着毛泽东的安全。当毛泽东几步走到开慧身边，开慧坚定、深情地把毛泽东轻轻一推：“你在我后边走”，开慧随时准备为保卫毛泽东献出自己的一切。

    一九二三年，开慧随毛泽东转战在上海、广州、武汉，一九二五年后，开慧又和毛泽东回韶山，开慧永如那灿烂的红霞，辉映着金色的太阳。

    一九三0年，开慧不幸被捕，在监狱里，她对岸英说：“你爸爸一定能胜利的”。开慧她热爱毛泽东，坚信毛泽东的事业一定胜利。敌人威逼利诱，多次强迫她宣布与毛泽东脱离夫妻关系，开慧严词拒绝，痛斥卑鄙无耻的敌人。开慧是毛泽东的好夫人，是毛泽东的忠实伴侣，是毛泽东最亲密的战友。

    毛泽东在悼念开慧时哀痛地说：“开慧之死，百身莫赎”。毛泽东深情地称开慧：“我的亲爱的夫人开慧同志。”

    杨开慧，毛泽东的战友，人民的“霞姑”，清水塘水清见底，没你对毛泽东情深似海；湘江水潮急浪高，怎比你紧跟毛泽东志坚如磐；岳麓山红叶似火，比不上霞辉映红天地之间。

    清水塘——今天有多少人深情地掬一捧清水，想念着开慧。

    清水塘边毛泽东的巨型塑像，巍然屹立，巨手向前挥去，多么坚定，多么有力。我分明看到池塘边的小屋里走出开慧，她跟上毛泽东，并肩向祖国大地走去。

    我快步走上湘江大桥，遥视桔子洲头，远望湘水滔滔，我看到毛泽东走在湘江峭岸，身边紧伴着他的亲密战友杨开慧，桔子洲象一柄长剑劈开湘水，毛泽东、杨开慧迎着高天阔地，湘江水让道，岳麓山分岭，祖国大地铺开织天云锦，毛泽东、杨开慧向神州大地健步走去。

    滚滚的湘江水，翻卷起一个伟大的声音：“浩浩荡荡的新思潮已奔腾于湘江两岸了！顺他的生，逆他的死！”这是毛泽东在《湘江评论》创刊号挥写的战斗檄文。我看到开慧扬手把《湘江评论》洒向大地，一时人如湘江怒潮涌，湘江边的浪潮卷起世纪的风云，九霄云霭，毛泽东、扬开慧欣慰地笑了。